四川在線記者 王成棟 攝影 吳楓
(資料圖)
施肥、開溝……5月25日,在近一周的忙碌后,廣安市廣安區恒升鎮果子村外的坡耕地終于做好了大豆擴種準備。芒種之前,這些平整一新的土地將全部套種大豆。
一天前,在遂寧市安居區召開的全省大豆玉米帶狀復合種植技術現場觀摩培訓會傳出消息:今年,全省將完成中央下達的大豆玉米帶狀復合種植495萬畝。這個任務量,較去年增加185萬畝,增幅近六成。
去年,按照中央要求,四川啟動大豆擴種“第一季”。在任務更繁重的“第二季”,相關工作如何實施?5月,正是大豆播栽的季節,記者在全省部分地區鄉間行走,嘗試尋找個中答案。
安岳縣乾龍鎮罐子河村,平整完畢的低產低效園地,正待播種大豆。吳楓 攝
態度之變
從“被動”到“主動”,新增的六成擴種任務全部落實地塊
“在辦公室摳破了腦殼,基層走一圈就不急了。”5月底,阿壩州汶川縣科學技術和農業畜牧局副局長切珠的心態越來越放松。因為,各鄉鎮主動認領的面積,已經遠超全縣擴種總任務6500畝。
與去年一樣,今年川豆擴種的目標仍然是層層分解的“硬任務”。去年聽到這個詞的時候,切珠和不少基層干部的第一反應是“頭大”。當時,為了說服農戶擴種,大伙沒少走村串巷發動農戶,最終也只是勉強完成任務。但今年,面對比去年更為繁重的擴種任務,各地業務主管部門負責人均表示“不緊張”。
干部吼破嗓子,不如群眾甩開膀子。干部們心態放松,與種植戶們的態度變化有關。
“我們主動提出來擴種。”阿壩州汶川縣漩口鎮小麻溪村村委會副主任張學梅說,早在4月,村民們就主動上報擴種的大豆玉米帶狀復合種植25畝,比去年多出四成。
“能賺錢,老百姓才愿意種。”自貢市富順縣騎龍鎮龍須村種植戶肖玖明說,去年自己套種了6畝大豆玉米,畝產值1800元,分別比凈作玉米或者大豆高出500元、900元。因此,今年他又主動擴種了4畝。
全省層面上,去年在極端高溫干旱天氣的襲擊下,全省帶狀復合種植下的玉米、大豆產量分別接近430公斤/畝、110公斤/畝,畝綜合產值達1770元,每畝純收益有676元。在此基礎上,實現了“玉米不減產,增收一季豆”,種豆的含“金”量只多不少。
政策好。這是不少種植戶反復提及的另一個理由。而他們口中的“政策”,就是150元/畝·季的大豆玉米帶狀復合種植補貼。
“這已經是所有的單項種糧補貼中,力度最大的一個。”眉山市東坡區種糧大戶李相德說,這樣的好政策,直接給農戶吃下了“定心丸”。
安岳縣乾龍鎮罐子河村,間伐后檸檬園里套種了大豆。吳楓 攝
農資之變
從“短缺”到“充足”,提前儲備到位且價格更低
“供貨穩、價格低。”談及川豆擴種“第二季”的感受,德陽市中江縣種糧大戶常滔說,最直觀的差別是:農資供應更平穩,更有序。去年5月底,他還在四處用高價采購豆種。而今年3月底前,所有的農資都已到位。
數據更為直觀。去年2月,在全省大豆擴種備耕時段,全省尿素平均零售價為3067元/噸、同比增長40.5%,復合肥平均零售價為4116元/噸、同比增長35.1%,大豆種子價格同樣上浮40%。
“有些地方出高價都還買不到,買到的也不一定質量好。”四川省農業農村廳有關負責人解釋,去年,受疫情、國內主要化肥生產地區能源短缺和全國大豆擴種速度過快等因素影響,川內不同程度出現農資“產不了、運不上、買不到”的現象。
“豆種最典型。”國家大豆產業技術體系崗位科學家、四川農業大學教授雍太文介紹,受氣候和土壤因素影響,適宜四川本土種植的大豆品種,要具備耐濕等特性。但在去年豆種短缺的背景下,不少地區為了完成擴種任務,不得不引入東北和黃淮海地區豆種。所幸,這些特長是耐旱的豆種,在全省整體降雨偏少的背景下,并未釀成嚴重后果。
相較于相對“慌亂”的第一季,今年川豆擴種時節,農資不僅價格更便宜、質量也更好。
今年前五個月,全省主要農資價格均不同程度出現回落。早在2月底,全省主要農資鄉鎮一級下達率就超過90%,超過常年。
在至關重要的豆種方面,更是較去年同期下降三成以上,而且貨源均為四川本地豆種。
農資量足價穩帶來的變化,不只是“不誤農時”這么簡單。
成都邛崍市種糧大戶周家林說,去年,自家套種的大豆玉米每畝在播種階段就投入農資(肥料、種子)360元。而今年,每畝至少降低成本50元,“這就意味著我們的利潤空間更大了。”
方式之變:從“分散”到“集中”,規模化經營回答“誰來種”
全省大豆玉米帶狀復合種植技術現場觀摩培訓會現場,最讓與會者感受壓力的訊息是:今年,四川將市縣鄉村戶五級大豆擴種臺賬清單,建立“一圖一冊”,確保大豆擴種“零水分”。
“不僅要求數量夠,還要求質量高。”四川省農業農村廳有關負責人解釋,“一圖一冊”的目的絕不只是考核“種沒種”,還要追蹤“種的怎么樣”。
新增的185萬畝任務種在哪?
不少地區將目光投向了低產低效園地和撂荒地。統計顯示,全省僅撂荒地就有200余萬畝,還有數量相當的各類低產低效園地(果園等)。
“傾斜高標準農田建設項目資金,對撂荒地進行改造、對低產低效園地進行騰退。”資陽市安岳縣農業農村局副局長彭輝介紹,今年當地整合涉農項目資金,引導低產低效檸檬園騰退或間伐,推進撂荒地復耕、平整,以擴種、套種大豆,“今年新增的4000畝任務,基本都是騰退的園地或復墾的撂荒地。”
種的好不好,與“誰來種”密切相關。那么,誰來種豆?
新的模式在人口大量外出的鄉村被廣泛采用——村集體經濟組織+農村土地股份合作社模式。具體做法是,村集體出資設立農村土地股份合作社,農戶以改造后撂荒地、低產低效園地入股,并由前者種植大豆。這樣做的好處是什么?
“能夠實現耕地規模化、組織化耕作。”安岳縣乾龍鎮罐子河村支部書記劉虹渝介紹,全村整治后的600余畝撂荒地已經入股村土地股份合作社,主要用于擴種大豆。
不過,這些新產生的土地承包戶大部分已無力或不愿耕作,“要么外出務工了,要么年紀大了。”劉虹渝說,采取集體經濟組織+農村土地股份合作社模式,既破解了“誰來種”問題,又能同步壯大村集體經濟、保障承包戶的收益,“合作社會給農戶租金和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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